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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樣?還不快點兒去學堂裏跟著。”

李嬤嬤聽了老夫人的話,別提多委屈了。自己是要跟在三娘身邊的,可惜三娘卻嫌棄自己。現在在三娘身邊伺候的都是些小丫頭,連著大夫人送去的二等丫頭和自己都不用。

不過,這些話她可不敢說出來。若是說出來,怕是老夫人定然會責怪自己的。

☆、踹人

到了定國侯老夫人做壽的那天,安筱潔早早的就被身邊的丫頭從被窩裏面拔了出來。

安筱禾聽說姐姐今天出門,自己也鬧著要跟著姐姐出門。老夫人聽罷,也讓人給安筱禾收拾東西,換上出門的衣服。安筱禾坐在外面,吃著點心。對著身邊的小丫頭笑道:“這是誰做的點心?很好吃哦。”

安筱禾的長相,本來就是偏向於女相,這一會兒穿著青色的小袍子,更是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女孩子。安筱潔出來,正好看到弟弟一張白凈的臉上滿是笑意,和身邊的小丫頭說說笑笑。

安筱潔看著皺了皺眉頭,她一直都擔心弟弟在自己和許慧娘的手中養的太過的嬌氣了。在鄉下,雖然沒有父親,可還有著其他的小夥伴們一起玩,到了府中這個問題就顯出來了。

大老爺就只有一個嫡子,現在的年紀也大了,已經不在學堂裏面了。二老爺的兩個嫡子,也都是十多歲的年紀,而且她也不放心弟弟和那個二房有什麽牽扯。

二房的人,並沒有自己看到的那麽愚蠢。光是能夠管理京城的鋪子,可見就知道二房的人厲害。安筱禾看到姐姐出來了,很是歡喜的撲倒姐姐懷裏。

“阿姐,你今天真漂亮。”安筱潔的長相偏於中性,主要是長了一雙和三老爺很像的劍眉。倒是比著弟弟,還要像男子。以前三老爺和許慧娘沒有兒子的時候,也是把安筱潔當作小子養的。這也是為什麽,三老爺去了之後,莊子上下的人全都認安筱潔為主子。

今天安筱潔梳了一個雙丫頭,上面穿著一件張揚的紅色小薄襖,下面穿著一件繡著粉色荷花的綠裙子。倒把安筱潔多了幾分中性的嫵媚,安筱潔看著鏡中的自己也是滿意。對著大夫人送來的那個大丫頭薄荷,多了幾分的喜歡。

“喲,今天筱禾的嘴是吃了什麽的?一大早的就來說甜言蜜語的。”昨天老夫人特意交代的,讓兩人在自己的屋子裏吃過飯之後,再出門。加上老夫人不喜歡許慧娘,就讓人在喜歡備了一個小廚房。

廚房每日裏都會送來一些新鮮的果肉蔬菜,因為大夫人特意交代,廚房的人也不敢苛刻他們。

兩人陪著許慧娘吃了豐盛的早飯,說了一會兒話,老夫人身邊的人就來吹了。

許慧娘雖然有點兒傷心老夫人出門不帶上自己,卻還是老老實實的留在府中。至於府中的那些流言蜚語,她努力的做到不去聽,不去想。

暫且不提許慧娘心中的郁悶,每日的悶悶不樂。安筱潔每日看著許慧娘臉上越來越不好的臉色,想要問,也不知道怎麽說出口。自從許慧娘在那個疼愛自己,每日裏教導自己讀書,背著自己上田地裏看農人忙碌的父親跟前說那些話,都已經喜歡不起來許慧娘了。

但,畢竟是這個身體的母親,就算是因為自己是個女孩兒她不喜歡,可也沒有太過的苛刻。除了性子有點兒軟,重男輕女外,對自己也沒太大的傷害。想著,安筱潔就讓麥芽留在府中,陪著許慧娘聊天解悶。

安筱潔坐在馬車上面,嘆了一口氣。自己能用的人太少了,身邊的人不是老夫人送的,就是大夫人給的。要麽就自己花錢買人,要麽就把這些人的賣身契握在自己的手中。至於買人,就憑著自己一個月三十兩的月例,打賞丫頭,買點兒自己需要的東西基本上不剩下什麽。至於補償的自己那些銀子,也有上千兩,她還準備做個小買賣。

就連著那個莊子,也是侯府的名義。等於說自己什麽都沒有,她不喜歡這樣的情況。

“阿姐,你看那裏糖葫蘆。”安筱禾說罷,就眼巴巴的看著阿姐。在安筱禾的記憶裏,姐姐是最為疼愛自己的。在鄉下的時候,姐姐會親自給自己做糖葫蘆,熬麥芽糖。許多街上沒有的零食,姐姐都會做。

安筱潔聽了,看著外面那扛著糖葫蘆的小哥兒。看著身邊的丫頭:“讓馬車停一下,給少爺買幾串糖葫蘆回來。”

那丫頭聽了很不情願,笑道:“姑娘,咱們還是走吧。老夫人和大夫人都在前面走著呢,後面還有幾位娘子的馬車呢。”

安筱潔聽罷,冷笑的看著那丫頭。這個丫頭是李嬤嬤來的時候帶著的,不過是一個伺候嬤嬤的小丫頭竟然也敢不聽自己的話。若自己真的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丫頭,定然什麽都不敢做,可偏偏誰讓她遇到了自個兒。

她從來都不是那種逆來順受之人,加上前世也是一個人瀟灑自在的過活。哪裏受得了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再說了看著老夫人就是一個強勢之人。幾個兒媳婦,不說是自己的娘那懦弱的性子,就是小李氏,老夫人的親侄女都在老夫人跟前討不了好。

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老夫人喜歡強勢而又聰慧的女子。自己是老夫人的嫡親孫女,老夫人自然不希望孫女軟弱。不講是自己胡攪蠻纏,還是其他的,總不能被人欺了她去。

那丫頭被三娘盯得頭皮發麻,不敢和三娘對視,就扭著頭不看三娘。安筱潔冷笑一聲,擡起腳,就把那小丫頭給踹了下去。安筱禾和旁邊的十七娘看著,先是吃了一驚,轉而就笑著拍著手叫好。

外面的車夫也嚇得趕緊停下馬車,後面的車子也不得不停下來。

那車夫看著被踹下來的小丫頭,還以為是一個不小心自己調出來的。趕緊開口道:“姑娘,還是趕緊上去吧,若是老夫人和大夫人責怪起來,小的也不好交代。”

那小丫頭被踹下來,沒有防備,碰著頭了。幸好馬車行駛的慢,若不然怕是自己的小命都沒了。先是驚嚇,後是委屈。她母親是大夫人身邊得用的婆子,要不然這麽多的丫頭也不會選她伺候十七娘。可,這一會兒被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給踹了下來,怎麽不憋屈。

想著,心中一恨。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了她。直接就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嘴中說道:“就算是奴婢不替三娘買糖葫蘆,三娘子也不能把奴婢給踹了下來啊。傷著奴婢自個兒倒是無所謂,若是碰著了旁邊的人,奴婢怎麽擔當的起?”

周圍的人看著一個穿著粉色的小丫頭,捂著嘴嗚嗚的哭著。嘴中的話,雖然有點兒支支吾吾,可也是能夠聽得清楚。

安筱潔在車內聽著,冷笑了數聲,冷聲道:“我這裏的廟小,留不住姑娘。既然姑娘嫌棄我這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萬萬不敢讓姑娘上前伺候。”

那下面的丫頭聽罷,一噎,說不出話來。自己是從馬車裏面滾出來了,也沒任何人能夠看見。不過十七娘最是聽自己的話,定然會為自己說話的。

但,她卻沒想到十七娘早就被三娘在鄉下的故事給吸引了。再說了,這個丫頭動不動就向大夫人報告自己的行蹤。若不是母親偏向這個丫頭,十七娘早就攆走了她。

不過平日裏十七娘連著身邊的小玩伴兒哄著她,怕是還不知道被這個臭丫頭給告了多少狀呢。

“十七娘,十七娘,奴婢也是為了您和三娘子好啊。老夫人和夫人都在前面等著呢。”

十七娘聽了,掀開簾子,先是歪著頭好奇的看著她。轉而嘻嘻笑道:“我和禾哥兒不過想吃個糖葫蘆,不買就不買吧,你哭個什麽事兒?”

那丫頭吃驚的盯著笑嘻嘻的面容,猶如不認識一般。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是一哄而笑。不過是兩個奶娃娃,看到外面熱鬧想要湊一下吧。至於什麽踹下來,那不過一個小丫頭的話。就算是主子不喜歡這個丫頭,也不會在外面就做這樣丟了身份的事兒。

前面的老夫人也被後面的侍衛給攔下,說了發生的情況的。老夫人閉著眼,擺了擺手,懶洋洋道:“既然是不想要伺候三娘,那就攆出去吧。不過一個小丫頭,有什麽好留的。”

大夫人在自己的馬車裏,聽到老夫人的話,很是不滿。畢竟那個丫頭可是自己身邊的二等丫頭,就算是現在在十七娘身邊,可也是她的人。三娘這樣豈不是打了她的臉?可誰讓自己抱著看笑話的心態,一直不吭聲,這下好了被老夫人給趕出去了。

大夫人想著,等到回去了自己再找老夫人說說這事兒。不能說好好的一個丫頭,說攆出去就攆出去啊。

那丫頭聽到老夫人直接把自己給攆了出去,一下子就癱了下來。她家是府裏的家生子,若是被趕出去,定然不會有人再用她了。想著,就要哭喊,卻被身邊的侍衛眼疾手快的塞進嘴裏一塊兒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弄來的抹布。

三娘直接讓外面的侍衛給十七娘和筱禾買了兩串糖葫蘆,安筱禾拿著饞吧吧的咽了咽口水。遞到姐姐跟前,笑道:“姐姐也吃一口,可好吃了。”

三娘笑道:“我就不吃了,等到明天有空,咱們弄一鍋爆米花怎麽樣?”

安筱禾聽了,很是興奮。大聲道:“我要奶油味的,還要蘋果味兒的。”十七娘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糖葫蘆,平日裏她可是沒機會吃這些東西。都是聽學堂裏的其他姐妹說過這些東西,又聽到他們說一些其他街面上的東西,很是有趣。

嘟著嘴,很是委屈。

“三姐姐,我也想吃。”

安筱潔聽罷,在十七娘那嬌嫩的臉上捏了一把。“好,到時候你就來我們的院子裏,給你做著吃好不好?”安筱潔自認為不是很彪悍的人,對孩子還是挺有耐心的。

☆、想要掙錢

一行人到了定國侯府的時候,時間已經有點兒晚了。定國侯府門前的馬車,已經堵了整個街道。安筱潔掀開簾子,看著街道裏面混亂的景象,很是有趣。自己也算是見識了一場古代的車水馬龍,何為熱鬧?

不過同位侯府,定國侯府卻是比著自家的安國侯好聽多了。安國侯,雖有安穩,安定的意思,卻更多的是安逸。安家雖然有幾百年的歷史,真正興旺起來卻還不過是幾十年的時間。畢竟蕭家的百年世家,還有長孫家歷代皇後都出自趙國公府,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這幾天安筱潔晚上都是舀著冊子,看長安城裏面的家族。蕭家人才輩出,除了前朝除了安家的老侯爺一個宰相,其餘的內閣大臣蕭家的占了一大半。因此當安筱潔看到旁邊蕭家的馬車,還有趙國公府長孫家的馬車很是驚訝。

不過,就算是自己不懂,也不會隨便的開口詢問。十七娘以前都是陪著小李氏坐的馬車,每每自己好奇,想要掀簾子都會被小李氏給教訓了。李家歷代都是讀書人,現在小李氏的父親和哥哥一個是禦史大人,一個是禮部的員外郎,自小就是嚴肅不過的性子。

安筱潔覺得自己還是放下吧,省的惹事了。畢竟自己對這些什麽都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加上現在老夫人對他們,不過是為了她的兒子,若是惹得老夫人厭惡了他們,以後隨隨便便打發了,倒不如還不回來。

“三姐,我瞅瞅。”十七娘畢竟年紀小,直接趴在門前看著外面的情況。

不過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沒什麽好看的。正要縮回頭,卻看到旁邊蕭家的馬車出來一個小姑娘。十七娘看到了,很是高興。大叫道:“九娘,九娘,你也來了啊。”

蕭九娘看到十七娘,微微一楞。隨機就諷刺道:“今天你娘怎麽舍得讓你拋頭露面了?”當初自己站在馬車裏,勾著頭給十七娘拜別,卻被小李氏給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惹得蕭九娘很是不高興。

十七娘也是尷尬,隨機就被看到小夥伴的興奮給替代了。

“今天我是和三姐姐一起來的,沒和我娘坐在一起。我三姐可好了,還讓人給我們買了糖葫蘆。”

蕭九娘聽了,冷哼一聲,她才不羨慕呢。“三姐姐?就是你們家從鄉下接回來的三娘子?”蕭九娘說罷,就有點兒好奇,是不是自己十妹說的那樣是個野丫頭?

蕭九娘瞅瞅周圍,沒什麽動靜。就從自己的馬車裏面鉆了出來,跑到安家的馬車旁邊。攀著車把式,好奇的問道:“是不是一個野丫頭?”

十七娘聽了,瞪了蕭九娘一眼。小心地看了一眼馬車裏面,沒聽到什麽動靜。

“什麽野丫頭?你才是一個野丫頭呢。我三姐姐會的東西可多了,我聽府裏的嬤嬤說我三姐姐在鄉下的時候會種田,還會養雞,還會放牛,可厲害了。”

蕭九娘聽了,也是覺得吃驚。“哇,這麽厲害啊。”

安筱潔在裏面聽到兩人的話,有點兒哭笑不得。自己哪裏會種地,不過是前世聽得多了,加上老爹身子不爭氣,自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誰知道卻是在一幫貴女的眼中,自己可厲害了。

安筱禾聽著外面兩位小姑娘的笑鬧聲,也想出去看看。

安筱潔笑道:“十七娘,咱們離著侯府的大門也不遠了,倒不如約了蕭家的娘子一起走過去。”秦朝雖然改了名字,可大多的風俗習慣,都是沿襲唐朝的。畢竟是一個祖宗。

“安家娘子說的正合我意,平日裏不是騎馬就是坐車的,倒不如走一下。”蕭家的五娘原本離得就不遠,安筱潔的說話聲又是故意加大的。因此,自然是聽得到。

其他的人聽著,覺得在這裏等著也是無趣,倒不如都下來走。

安筱潔下了馬車,看到一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娘子從馬車上面下來。穿著一件杏黃色的高腰襦裙,外面罩著一件綠色的半臂,雖然簡單,但卻是簡單大方。

蕭五娘看到從安家的馬車上面下來一位身材高挑,英氣勃勃的女子,微微楞了一下。

安筱潔看到蕭五娘楞神,調皮的對著她笑道:“可是覺得我臉蛋兒比較白,比較幹凈?”

蕭五娘聽著,笑著上前挽著安筱潔的胳膊,打趣道:“我還以為就是那種穿著一身灰色的衣服,上面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沾著小兒的鼻涕。”

安筱潔也是微微一笑,兩名少女就像是熟悉的老朋友那樣。

一行人到了定國侯府的門前,看到皇家的車架,才知道為什麽門前的馬車一直都沒個動靜。

蕭五娘看著定國侯的做派,就因為有著皇家的人來,就不讓別的人進門,很是不喜。

“要不咱們就不去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倒不如咱們去逛街。”蕭五娘本性就是一個愛鬧的,平日裏也是有著功課,自然是不會輕易出門。就算是出門,也是騎馬出行,很少能夠親自體驗一下那種熱鬧。

“好啊,我和祖母說一聲啊。”安筱潔說著,就讓蕭五娘先看著兩個孩子,自己快步往老夫人的車架跟前跑。

她手中的銀子握著,不會發黴,但也不會掙錢。她自然是想要有著自己的生意,手中有糧,心中不慌麽!

蕭五娘沒想到安筱潔答應的如此爽快,倒是有點兒錯愕了。同時心中又覺得這樣的人,才是值得結交。就算是他們這些小娘子,在家中也是有著爭鬥的,難得有一個心思純凈的。

安筱潔卻是有著自己的打算,自己的年紀根本就不適合在學堂裏面讀書,而且老夫人也沒說要給自己和弟弟一些保障,比如說老侯爺留給父親的東西。

那些東西雖然在當初分家,也可以說是凈身出戶的父親一點兒沒要,但現在弟弟和她回來了,也應該有點兒透露。說她心急也好,說她不識擡舉也好,以前的她因為手中有著莊子,倒也是不怕,現在怎麽不著急?

蕭家的門第比著自家的高,而且安家還有著胡人的血統,和蕭家交好老夫人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果然,老夫人聽到安筱潔等的不耐煩想要逛街的時候,一口拒絕了。她覺得自己力排眾議,又是找首飾,又是做衣服的,也就是想要孫女在京城的圈子裏露臉。現在她卻是想要出去玩,內心生出來一種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人生的孩子。

又聽到是和蕭家的娘子一起,有點兒遲疑。蕭家的也有嫡系和旁支,若是旁支的,就算是拴著也要把三娘留下來,若是嫡系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安筱潔也不知道蕭五娘和蕭九娘的分量夠不夠,可這一會兒已經是趕鴨子上架了。

“是蕭五娘和蕭九娘。”老夫人聽了,在馬車裏面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緩了一下口氣,笑道:“既然是三娘的朋友,那就去看看吧。”等了一會兒,又讓姜嬤嬤給了她一些銀票。三娘剛回府,身上自然是沒多少銀子,蕭五娘的父親不過是一個五品的官職,但九娘的父親卻是一個四品,戶部侍郎。有可能就是下任的戶部尚書,安家現在沒什麽特別厲害的官員,以後需要仰仗的地方多了去。

安筱潔看著手中的二百兩,滿意的笑了笑。老夫人出手就是二百兩啊,真有錢。不過,怕是一些值錢的東西也買不到,當初薄荷就說老夫人送給自己的那件紅寶石的簪子,價值五百多兩。

當然他們這樣的人家是不會把銀子了,錢了什麽的掛在嘴邊,但安筱潔喜歡這些,薄荷自然是投其所好,把老夫人送給安筱潔的東西,價值都說了一個遍。

“五娘,咱們走吧。”安筱潔拉著兩個小家夥,蕭五娘也是學著她拉著九娘。

因為兩家的馬車都卡在了中間靠後一點兒,出不來。所以安筱潔就和蕭五娘商量著,等到出了這個街口,雇輛馬車。

“我倒是對牛車比較感興趣,若是有可能還是想要嘗試一下。”蕭五娘笑嘻嘻的說道,覺得安家十九娘說的那個馬車真的是很有趣。

“既然是五娘喜歡,那咱們就找輛牛車吧。不過,東大街怕是不讓進就是了。”

蕭五娘聽罷,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讓進就不讓進吧,我還不想去呢。”

長安城的布局,北面富貴,南面貧窮。東面貴,西面富。蕭五娘覺得西街才算是最熱鬧的,她一直都想坐著牛車在西街上面逛上兩圈。

九娘和安筱禾不知道東街和西街的區別,但能夠上街玩,自然是歡喜的。

薄荷雖然在京城長大,可一直都是在深宅大院裏面長大,就算是大夫人出門逛街,她也是跟隨的角色,哪裏當家?幾個女人出了街口,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侍衛出去轉悠了一圈好不容易從一家的後角門找到了一輛牛車。

蕭五娘看到牽著牛車過來的少年,吃了一驚。

“越哥兒,怎麽是你?”

房越看到蕭五娘也是尷尬,房家自從房玄齡沒了之後,就漸漸沒落了。父親好不容易考上了進士,出去做官,最後卻累死在任上。雖然皇帝感慨一時,但人沒了,自然是什麽都沒了。

“家中現在也就這頭牛還值點兒錢,五娘上車吧。”房越說著,就別開眼。當初父親和蕭五娘的父親一同在任上,都是京城世家子弟,自然是比著那些地方官員關系親密。

當時父親還言笑定娃娃親,可現在卻……。

蕭五娘也是想到了以前父親的話,有點兒尷尬。不過,現在兩家成為姻親的可能性不大,但卻少女的那點兒心思還是有點兒小憂郁的。

“好啊,越哥兒。自從回到京城之後,咱們都好長時間沒見了。”蕭五娘轉而就變了臉色,對於家中對自己的安排,她都已經認了。畢竟享受了家族這麽多的資源,自然是要為家族奉獻。

房越看著蕭五娘的臉色不停的變化,也知道蕭五娘內心的想法。雖然房家現在還能夠在京城看到存在的跡象,但比著蕭家的歷代貴且富,自家真的是攀不上蕭家。

兩位少男少女內心的想法,自然是比不上外面的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了一下,第一章就有了兩個收藏,我好高興哦。我會更加的努力,你們的支持,就是對我的鞭策哦!!鞠躬,鞠躬

☆、古代版碰瓷

在西街不但能夠買到南方精明的絲綢,也能夠買到西方的香料。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冬日的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紅磚綠瓦,或者是那鮮艷的樓閣飛檐都發出一股淡淡的暖氣。牛車緩緩的在街道上面行走,蕭九娘和十七娘兩人坐在上面,邊笑邊鬧。安筱禾勉強保持著鎮定,但雙眼卻也是咕嚕嚕的看著周圍的行人。

“啊啊,那個人的眼睛是綠色的啊,啊啊啊那人好高啊。”秦朝人的身高,比著外國人也是不矮。可蕭五娘指著的那人,明顯一看就比著旁人告了一頭。

安筱潔順著五娘的手看過去,真的是好高啊。大概差不多有2米多的身高,一頭榮黃的頭發,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就像是上好的寶石一樣。那人好像是感覺到兩人的目光,看到兩位精雕細琢的小姑娘望著自己,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更讓蕭五娘興奮不已。

幾人一看,尤其是蕭九娘自然知道幾位的身份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惹的,可偏偏有那不長眼的東西。

房越和安筱潔兩人都被蕭五娘的魔音騷擾,安筱潔更是誇張的捂著自己的耳朵。大聲道:“你不要喊了,我都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

蕭五娘卻是不管不顧,覺得很是有趣。大聲的笑,大聲的鬧,真的是比著在家中暢快的多。

房越無奈的看了一眼瘋狂的蕭五娘,回過頭去瞳孔一縮,嚇得趕緊拉進牛車的韁繩。

安筱禾的身子一頓,差一點兒從馬車上面滾了下來。後面的安筱禾和十七娘,蕭九娘三人都趴在地上了。蕭九娘的年紀畢竟比較小,一下子就哇哇大哭了起來。

蕭五娘和安筱禾穩定了自己身體之後,立刻從馬車上面跳了下來。抱著三個小娃娃,輕聲安慰著。安筱禾把腦袋從姐姐的懷中拔了出來,惱怒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才不會哭呢。”

被安筱潔還在摟著的十七娘聽到安筱禾的話,努力的把眼淚給咽了下去。

“恩,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也不需要姐姐的懷抱了。”說罷,就哧溜了一下自己的鼻涕。安筱潔拿著手絹,把她臉上的東西給擦趕緊。仔細的看了看,除了沾了一點兒土,其餘的也沒什麽。

拉著兩個孩子,看著還在哭泣的蕭九娘,擔憂的問道:“可是還好?”

蕭五娘又是擔心,又是害怕。“九娘碰到了鼻子,流鼻血了。”蕭五娘也是六神無主,安筱潔看著她,也是沒什麽主意。就趕緊讓侍衛去買點兒冰,雖然現在還是冬天,可已經在慢慢的變暖了。

“九娘,九娘別哭。九娘不是最勇敢的麽?我可是聽說九娘才這麽大,都能夠騎馬打獵了呢。”安筱潔一邊安撫著九娘受驚的心,一邊不動神色的扶著蕭九娘,讓她仰著脖子。

侍衛直接到了一邊的酒樓裏面給掌櫃的要了一大塊兒冰,也顧不得冰手,直接拿了出來。安筱潔拿著帕子抱著冰塊,放在蕭九娘的鼻子上面。

“五娘,你先拿著,我去看看怎麽回事兒?”安筱潔看到前面有人揪著房越鬧了起來,難不成遇到碰瓷了?

蕭五娘也註意到那面的事情了,可這一會兒懷裏的九娘雖然情況穩定了,但還是離不開。

“恩,你過去吧。我在這裏看著就是了。”安筱潔讓安筱禾和十七娘在這裏看著,自己過去看看。不過,安筱禾一直拉著姐姐的手,就是不放松。無奈,只得帶著她一起過去。

“哼,你不過是一個趕馬車的車夫,我不和你說話,讓你主子過來說話。”一個穿著短打衫,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揪著房越的衣服,看著就像是拎著小雞一樣。

房越聽著漢子的話,拳頭緊緊的握著。漢子看著房越紫黑的臉,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

“怎麽?難不成還要打人?你們這些富貴人家,撞到了人還要打人不成?”

大漢的聲音很高,周圍的人聽著都圍了過來。安筱潔聽著,冷笑一聲。

“就算是我們要打人,難道就是這樣一個文弱書生和大漢對打麽?撞到了人,我們自然會請大夫。”安筱潔說著,就讓侍衛把房越給解救下來。畢竟房家也曾經富貴了一段時間,這樣被人揪著衣服,自尊自然是受不了。

“呵,說的比唱的好聽,這不就是來了人麽?”那漢子自然知道這位就是主事兒的人,直接就松開了房越的衣服。

地上一位中年女人跪在躺在地方的老人身邊,老牛不安的在原地踏步。仔細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前面不是路口,沒有街道,這個老人為什麽要往對面去?就算是要去,也要看好周圍的車馬。幸好這是牛車,若是馬車豈不是從老人的身上踩了過去。

“勞煩這位侍衛大哥去請一位附近的大夫。”安筱潔對於漢子的憤怒視而不見,直接讓人去請大夫。

那漢子聽到要請大夫,有點兒不淡定了。憤怒道:“說的好聽,誰知道你們請的大夫是好是壞?若是你們串通好了的呢?”

安筱潔聽罷,哭笑不得。

“我們不過是來這裏逛街,難不成要和這裏的大夫先打一聲招呼?說有人要往我們的牛車前面跑,被我們的牛車給碰到了,請大夫來看不成?”安筱潔的話一說吧,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看著地上的人和那漢子的神色,就有點兒嘲笑了。

那漢子的臉色奇差,原本以為幾個小孩子定然會害怕。到時候自己稍微的開口說兩句,差不多就是十幾兩銀子或者是幾十兩銀子。誰知道卻被一個小娘子給糊住了,自然是不甘心。

“胡說八道,反正你就是撞著我娘了,快點兒賠錢。我可是和街頭的衙役相熟的很,要不然定然把你抓到大牢裏面關上十天半個月的。”

安筱潔聽罷,冷笑了一聲。冷笑一聲,喝道:“那就有本事兒試試?”

安筱潔扭頭對著地上一直躺著的老人,柔聲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否有關系?是不是一直都做這種事兒。怕是遇到的人,一直都是破財消災,可我不會。就算是不為了你自己,也要為了後輩著想不是?”

地上的老人聽著,也是心酸的很。可自己的年紀大了,幹不動活兒。兒子又是混球一個,孫子和孫女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安筱潔看著老人的手指頭動了動,覺得老人也是有點兒不安的。

“胡說八道什麽呢?你們就是撞了人,你們就是傷了我娘。”那漢子說著,就要上前拉著安筱潔。還沒到跟前,就被身邊的侍衛一下子給撞飛了。

難不成當我們是死的不成,那侍衛看著躺在地上起不來的漢子嘲諷一笑。

“啊啊,要打死人了。要打死人了。”大漢看著騙不過人,就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哭大叫的。連著剛過來的蕭五娘幾人,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連著蕭九娘哭著,都笑了起來。

蕭九娘讓侍衛給了那人十兩銀子,笑道:“拿著吧,就憑著你讓九娘笑了,這些銀子都賞給你了。”

蕭九娘卻是嘟著鼻子,很是不爽。

“不行,他們沒什麽事兒,還害的我從馬車上面掉了下來。快點兒陪我銀子,不然我就上太後哪裏告狀。”

一聽太後,那大漢嚇得一個哆嗦。要知道自己也是仗著沒什麽特別厲害的人物,才能夠在這裏一直呆著。若是真的直達皇室,不講是真的受傷了,還是假的,自家都跑不了。

那大漢想著,就從地上一躍而起,抓著地上的銀子就跑了。把地上的老人和女人都留了下來。

安筱潔讓侍衛給兩人幾兩銀子,就趕緊回去了。沒想要在古代還能遇到古代版的碰瓷,真是太好笑了。看來,古人也不是那麽淳樸啊。

幾人又坐上牛車之後,安筱潔和蕭五娘兩人都對視苦笑了一下。現在也沒什麽興致逛街了,不過現在的時間還早。

“咱們去酒樓吃飯去吧,聽說酒肆裏面有胡姬在呢。到時候咱們招一個胡姬上來豈不是很好?”安筱潔提議道,在長安街道不見胡姬豈不是可惜。

蕭五娘聽了,有點兒擔心。可最後還是心中的好奇沾了上風,以往都聽哥哥們說那些胡姬的風彩。胡旋女,胡旋女。心應弦,手應鼓。弦鼓一聲雙袖舉,回雪飄飖轉蓬舞。左旋右轉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已時。人間物類無可比,奔車輪緩旋風遲。曲終再拜謝天子,天子為之微啟齒。胡旋女,出康居,徒勞東來萬裏餘。

幾人進了一家有著三層小樓的酒家,一進去就能夠感覺到熱鬧非常。店裏面的夥計,對於幾位穿著不凡的娘子很是恭敬:“幾位娘子是雅間還是大堂?”

安筱潔看著蕭五娘和蕭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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